《水浒细节解密》之 历史上的杨戬为何臭名昭著

《水浒细节解密》系列正在继续，本期第一百一十七回！

我们的水浒细节解密，已经讲述了古典小说《水浒传》中的四大奸臣中的前三位，也就是首恶太师蔡京、长胡子的太监枢密使童贯以及靠蹴鞠走上佞幸之路的太尉高球，从上一期开始，大锤已经讲到了书中四大奸臣中经常充当背景的第四位奸臣——太监杨戬。

我们也提到了，杨戬这个人主要是没有撑到宋徽宗末年金兵南侵的时候就病死了，如果他活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会铁定被列入“宣和六贼”的。那么，历史上的杨戬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呢？

历史上的杨戬做过的比较著名的坏事，头一件，就是承办了宋徽宗时代的大量工程和活动。如果只是做皇家工头和监工，怎么会沦落为宋人后来批评杨戬的最大历史罪状之一呢？这是因为，杨戬承办的工程都是跟无限制纵容和助长宋徽宗各种贪婪奢靡欲望有关的。

比如宋徽宗曾经大规模扩建宫殿，这就是著名的延福五位工程，童贯带着杨戬等一共五大太监，各自承包一处，这五位太监为了邀宠，每个人都在自己负责的工地里面拼命花钱，建设各种昂贵奢华的建筑，而且大家还挺有版权意识，因为怕出现雷同，赢不下来宋徽宗的欢心，因此五大太监在各自工地上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修建一些变态级的工程，亭台楼阁自然是富丽堂皇，而草木怪石必须越多越好，根本不考虑这些东西从四方运到汴京城要花费多少。

此外还建设各种人工景点，什么景龙江、芙蓉城、蓬壶阁、曲江池等等，均是效仿历史名胜，又引入各种珍禽异兽，极尽奢华之能事。从文献记录来看，当时延福五位工程的规模是非常浩大的，劳民伤财指数也是一等一的，这是因为宋代没有重型施工器械，杨戬等人修造大量假山怪石奇花异木，全都要靠民力运输修造，至于寻常宫殿施工，消耗钱粮靡费人力也是不少，这两边的浪费叠加之下，杨戬的名声自然是好不了的。

而且杨戬跟当时负责这类修造工程的大部分宦官一样，那就是贪污。杨戬一党的日常开支乃至发家致富，基本都是靠在这些皇家奢靡工程中大捞特捞。甚至于在宋人笔记中，曾经记录杨戬对手下小太监毫不遮掩地嘱咐说：咱们千万不能劝谏皇帝停止修造这些皇家工程，因为我们所得到的皇家眷顾以及财物，都是从这些修造工程上边捞出来的油水。

宋徽宗《瑞鹤图》

杨戬竭尽全力纵容皇帝的欲望，并且以奢侈浩大工程邀宠，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干，同时代的蔡京、童贯等人在这方面无不各显其能，总之就是杨戬等人互相较劲攀比献媚，不惜以坑害国家为代价，也要让皇帝宋徽宗吃好住好玩好。

当然，杨戬如果只是帮皇帝花钱，那同时代的宋徽宗周围还有不少这样的佞幸之徒，无论如何也显不出来杨戬他是个大奸臣。杨戬能够位居水浒四大奸臣之一，哪怕是末位，其实还有一个绝大的本事，同时也是历史上杨戬最遭人恨的地方。

这就是杨戬负责出面，替宋徽宗捞钱。

宋徽宗《唐十八学士图卷》（局部）

之前我们提到过，蔡京等人打着新法财政改革的旗子，以茶法盐法为重点，大量把钱财刮走了。那么杨戬作为太监，是为皇家利益直接服务的奴才，他如何替主子宋徽宗敛财呢？他把眼光盯在了山川土地之上。这些土地在当时已经基本都属于私人所有了，这怎么能捞油水呢？杨戬有办法。他打出来的旗号是，要把所有无主的荒地都要收回来充当公田。

此前，北宋朝廷为了鼓励农民开荒种地，曾经规定在一些荒地较多的地区，农民只要主动取开垦，每三亩地只收一亩地的税，目的就是鼓励农民开荒增加粮食产量。而如今，杨戬把眼光盯在了这些没有缴税的已开垦荒地上面。也就是现在把这些已经开垦出来的土地全算成荒地，重新纳税。

而且实际操作中，巧取豪夺的办法更是花样百出，只要土地所有者拿不出田契来证明，统统都被没收入公田。而且还把一些经常遭灾的荒地，诸如一些河流改道的河道滩涂之类的地，租给当地农民耕种，而且这个租实际是强迫的，农民知道那些河道滩涂很可能今年能种地，明年就被江河大水重新占领了，因此谁也不肯种这些土地。

杨戬又强迫农民必须耕种，因为强迫大家耕种之后就能收税，而且税收一定下来之后就永不更改，也就是这些农民今年被强迫租了这些地，明年即便是这些土地被洪水淹没了，这些农民也一样要缴纳今年一摸一样的税，而且就是以后这些土地永远都沉在江河湖底，杨戬也一样要催他们缴税。

杨戬就是靠着这样杀鸡取卵的做法，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替宋徽宗掠夺了三万多顷土地。这就是从当地农民和地主那里硬敲出来的一笔横财，因此杨戬获得了宋徽宗极大的宠信，视其为能够下金蛋的金鸡。到了宣和三年，杨戬病死的时候，宋徽宗感到极为肉痛，追赠太师、吴国公，宋徽宗对杨戬的恩荣至此，无非就是感念杨戬对民间的敲骨吸髓、穷凶极恶，能给自己带来大量额外的经费，对自己的娱乐大业助力良多。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历史上的杨戬还干了一件大坏事，并且事实上成为水泊梁山英雄好汉的事业提供了真正的支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下一期水浒细节解密，咱们继续讲述。